小燕子，穿花衣

年年春天来这里

我问燕子你为啥来

燕子说:“这里的春天最美丽”

一一奶奶的歌谣

第一章 送燕子回家

桃花谷是一个村庄的名字。它是一个掩藏于皖西大别山区褶皱处的小村庄。说它小，是因为它全村只有二十来户人家，人口总共不过百十来人。桃花谷就像它的名字一样，是一个非常美丽而幽静的小山村。

桃花谷所在的这一片山岭名叫桃花山，桃花山上漫山遍野生长着野桃树。桃花山名字听上去柔弱妩媚，但却是大别山脉一处山势突兀、树高林密、峰石俊秀之所在。

桃花山里有桃花谷、桃花湖、桃花溪，一年四季桃花山都别有一番美丽的景致。

春天里，桃花开得漫山遍野，映红了半边天，十里桃花溪，桃花夹岸红；夏天里，清风吹过竹海，掀起竹涛，酷夏也变得凉沁沁；秋天红叶满山，溪流为底，枫香、黄栌、乌桕，雄峰险岭巍然耸立，山涧溪水红叶流淌，除了红叶，此时桃花山上很多的野油茶树开出了洁白如雪的花朵，在少花的深秋别有一番纯净的美；冬季大雪漫山，玉树琼枝晶莹剔透，粉妆玉砌世外童话。

桃花山美则美矣，然而山区人均耕地极少，以往桃花谷的村民们除了在山头峰脑开点荒种点庄稼之外，就是搜罗一些山货，比如竹笋、野桃以及数量有限的山鸡之类的山货到乡镇集市上换些零花钱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
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，也吹进了桃花山。桃花山一带有些村庄那些头脑活络、胆子大的村民就走出了大山，到沿海南方去打工了，据说南方到处都是钱，地上都能捡到钱。

后来那些胆大的村民从南方回来过年，个个穿金戴银的，让村民们羡慕得不得了，不少村民就央求带他们也去南方去打工。就这样一个带十个，十个带百个，桃花山一带村庄年轻力壮的男女村民几乎都走光了。

桃花谷的村民林大民也是汹涌打工潮里的一分子。第二年，林大民把妻子沈秋花也带走了，家里只剩下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和三个孩子：林欢欢、林乐乐和林草草。

林欢欢和林乐乐是一对双胞胎兄弟，欢欢比乐乐先出世半个小时。林草草是妹妹，比哥哥小两岁。

欢欢和乐乐今年七岁了，草草五岁。山区的孩子上学一般比较晚，所以欢欢和乐乐都还没有上小学。

平时爷爷去山上的田地里干活，奶奶照顾三个孙子孙女。奶奶对孩子们非常慈爱，爸妈不在家，奶奶尽可能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孩子们。奶奶虽然没文化，可是奶奶会唱很多很多数不清的歌谣。欢欢、乐乐和草草都好奇奶奶的肚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听的歌谣。

每当三兄妹睡觉的时候，奶奶就唱着动听的歌谣哄他们睡觉，他们就在奶奶好听的歌谣里沉入甜甜的梦乡。

就这样，日子平缓无波地静静流过。虽然没有爸妈在身边，但祖孙五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去。

可是没想到，奶奶突然一下子病倒了，而且病得挺重！奶奶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，只是什么东西也吃不下，而且吃什么吐什么。爷爷只好让奶奶躺在大板车上，拖着大板车去了镇里的医院。

镇上医生检查后，说奶奶的脑子里长了个大瘤子，让爷爷带奶奶去县里的大医院治，说想治好得开刀把脑子里的大瘤子取出来才行。

奶奶问医生:“开刀要多少钱？” 医生说:“少说也要5万。”奶奶一听，心里说：我们砸锅卖铁也筹不到这么多钱。奶奶只有对爷爷说:“老头子，我不治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
爷爷说:“去县医院。”爷爷说得斩钉截铁的。奶奶问:“你有5万块钱？” 爷爷说:“我没有，但我儿子有。”

爷爷一到家，就到村委会请人给爸爸打了电话。爸爸听了，急着说:“我这就回家。”